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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代打工者罗利中的退休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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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09-11-21 16:17:51 | 显示全部楼层 |阅读模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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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 楼主| 发表于 2009-11-21 16:21:54 | 显示全部楼层
    自己支持下,看到想流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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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发表于 2009-11-21 19:01:33 | 显示全部楼层
    强烈支持下
    我发出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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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发表于 2009-11-21 19:04:22 | 显示全部楼层
    罗利中,江西吉安木匠,1988年到东莞家具厂打工。2008年开始买养老保险,明年满60岁。在现行社保制度之下,他的退休梦终究只是梦。





    罗利中和他的工友,(左起)汤耀堂,蔡方胜,韩文才。蔡曾被木板砸断脚趾,汤曾被螺钉击中左眼,韩在密闭的油漆车间经常咳嗽。

    “人活着是为吃饭穿衣。只要我自己能干动,就干,干到站不起来。”——罗利中

    “我等了大半辈子,就等这一天。”

    罗利中,江西吉安木匠,1988年到东莞家具厂打工。2008年开始买养老保险,明年满60岁。在现行社保制度之下,他的退休梦终究只是梦。

    最后一年奋斗

    “我去年也有养老保险了,我在这里已经干了20年……”每次说到退休,他的笑总是收不拢,有种梦幻般的神色。

    59岁的罗利中终身所梦想的,莫过于有一天打工结束退休养老,“我等了大半辈子,就等这一天。”这个在东莞家具厂已经工作了20年的老木匠,没有为自己买过一张新床,在江西几乎家徒四壁的老家,父母留下来的老式木床和稻草、土地菩萨和长明灯至今还在陪伴他的妻子。

    作为第一批在东莞家具厂打工的工人,这是罗利中的人生计划里最后的一年奋斗,即使在电锯旁被急速飞起的木片扎穿手掌,即使被沉重的木板砸紫了胳膊,即使每顿还是吃四两米饭和很少的菜,他还是第二天照常上班,没有什么抱怨的。一个梦想支撑着他:“我去年也有养老保险了,我在这里已经干了20年,也许可以退休……”每次说到这个,他的笑总是收不拢,他笑着发呆的样子,有种梦幻般的神色,似乎沉浸在自己的冥想中———他已经回到了自家的老屋里,开始在那张竹躺椅上歇息,平日里那张躺椅是给客人坐的。

    从1988年第一次来到东莞,看到东莞家具街这边满地碧绿的甘蔗林,小小的村子,到今天遍布的厂房、高速公路,货车日夜不停奔流,20年过去了,罗利中的梦想,始终是个梦想。每天工作十几个小时,只在过年休息三四天,与更多的第一代农民工一样,他很多年也不知养老保险为何物。庄稼人啊,在那个年头能找个比种地挣钱的差事,让一家老小有饭吃有衣穿,比什么都强,哪里还知道张口要“保险”呢!罗利中一直以为,“保险”,那是城里人的事。

    今年的日子似乎更艰难,人老了,反应总慢些,新式的家具弯弯曲曲,花样越来越多,也越来越难做,而那些飞起的木片和螺钉,尖叫的电锯,是不长眼睛的,时不时受伤,罗利中只笑笑,又接着干活了。在这个老木匠心里,做活嘛,哪里有不受伤的,各人有各人的命。

    他马上要到60岁,年轻人的朝气早已消失了。皱纹像一个兵团一样,把它的领地征服了。罗利中有秃头和白发,补齐的门牙,缓慢的脚步———用妻子胡小兰的话说,他简直像村子里那些70岁出头的人,以至于有一天老板带人参观工厂,有人看到罗利中,吃惊地问老板:“你们厂还有年纪这么大的老伯?”老板说“那是我亲戚。”

    现在,拂去20年岁月,把他想象成当年精明能干、第一个走出村子的勇敢的木匠,有些困难。

    江西———东莞

    每天能吃饱饭,晚上能冲凉,能看会电视,罗利中已经感觉很知足,“时间一长,东莞就像我的家了。”

    东莞厚街距离省会广州40公里,距离香港80公里,高速公路穿城而过,公路两侧林立的是大大小小的电子、通讯、服装加工、鞋业、家具厂……在过去的30年间,来自国外以及台湾、香港地区的资本和内地贫困地区的廉价劳动力,把这一地区构建成了全球最大的制造业基地之一。据说,全球每十双运动鞋就有一双出自这里的农民工之手。在厚街50万-120万(保守估计)人口中,当地人口仅占8.9万,外来工大多是来自中国农村贫困地区的农民。

    在厚街那条立着“全球家具批发中心”大广告牌的家具大道两边,散布着大大小小数千家家具工厂。这条长达5公里的家具大道,20年前,还是遍地的农田和甘蔗林。奋斗了20年之后,罗利中已经习惯了这里噪杂的街道和轰隆而过的大货车,并且在厂区宿舍里拥有了一个独立的小房间———虽然只摆得下一张床和一张桌子,但这是他辛辛苦苦奋斗得来的初步成功的标记,“别人还是好几个人一个屋。”他颇有些自豪地说。一张废弃的办公桌放着他的杂物,以及他最值钱的宝贝,一台24寸的大电视。

    每天能吃饱饭,晚上能冲凉,换身干净的衣服,能看会电视,在家具厂门口暗淡的路灯下走一走,罗利中已经感觉很知足,“时间一长,东莞就像我的家了。”

    厂门口的那条马路,两边都是家具的展厅,每到了夜晚,有的展厅还亮着灯,灯光照在橱窗里那些颜色各异的皮椅、沙发和床上,仿佛是完全迥异于平日看见的那些东西,有着别样的光辉。踏着拖鞋的罗利中看看,有时停下来自言自语一般:“这个我会做……这个我是做过的。”

    闪着霓虹的豪华酒店,门面很大的饭店,罗利中看看,走过去,终于在一家小小的理发店门口停下来,5块钱,把白头发理一理,这是他还算满意的价格“5元钱,5元钱还可以。”

    顺理发店再往前走,就是一条远远飘来臭味的河,霓虹灯的光亮映照在里面,河面璀璨起来。每年的端午,这条河里都有龙舟比赛,罗利中不喜欢这条河:“白天看到那么脏,又黑又臭,水很差,我们老家的水很好,又清,很好喝的。”

    1987年,那时的罗利中所知道的整个世界,是江西省吉安市万福镇附近一个小小的被水稻田包围的村子。从这家走到那家去,都是从小就熟识的面孔,狗见了来人也只摇摇尾巴。稻米收罢了,罗利中照例要扛起木工工具,走村串镇去寻主家了。

    可是等到妻子的表弟从东莞回来,说起那里的工资,“一个月几百元呐”。罗利中和妻子商量,去东莞看一看。在地图上,那是距离江西吉安很远的地方,这是罗利中这一生去得最远的地方。

    1988年,罗利中刚到工厂的时候,老板也是东莞这边村子里的人,两万元开起来的简陋工厂,十几个工人,做的家具都是拉到附近夜市卖,能不能挣得到钱,罗利中也没有把握。但为了能做好木工活,认真的罗利中用一只笨重的木箱子,装来了自己大大小小的所有木工工具。

    没有哪一个用得上,电动工具做起家具来十分迅速。那些用拆卸下来的木头和三合板粘起来的各式家具———罗利中一直担心它们用不久,但销售却很快,常常是白天做的家具,老板拉出去晚上就卖光了。罗利中和工友们夜夜加班,这时候加班是高兴的,每小时都有加班费,最长的时间,曾经干到凌晨6点,“厂子里生意好,我们干活也有劲。”

    第一个月,他就有了400块钱工资,这是在家乡做木工活三四个月的收入,消息传回家乡,妻子胡小兰最高兴:“你要好好给人家干活,才对得起人家。”

    那时候,罗利中刚刚借钱给家里盖起了房子,终于可以慢慢还钱。过年回家,罗利中简直成了村里的明星。村里有100多户人家,几乎每家都有一个木匠,来家里打听消息的,多是问:“外面到底什么样?能挣得到钱不?”

    春节过后,他就带着村里一个木匠,又回到了这家工厂。

    回想起那时候,罗利中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,“那时候年轻”,见着工友受伤,他心惊着,只不断提醒自己干活小心点,一定把自己手里的活干好。一年从早到晚上忙个不休,夜里累得躺下就睡了,梦都很少做,就这么咬着牙,一夜一夜都这样地过去了。

    只有在1997年夏天,他有了离开的心思。手里省吃俭用攒下的不到两万块钱,也许可以自己开个小家具厂呢。于是他向老板辞了工,在村里和老乡一起,买了电动工具,可是资金周转不开,城里人也纷纷下岗,家具的销路也不好。第二年夏天,罗利中又回到了东莞原来干活的工厂。

    这是唯一的一次挣扎,那些小型的木工电动工具,至今还在家里的稻草旁杂乱地堆着,电线上落满了灰土,罗利中不愿多提这件事,只是妻子胡小兰每次看见都难过,“穷人没有那个命哎。”

    平日里,土地菩萨面前的油灯是舍不得点的,只有在大年三十到初三,罗利中回家了,打工的儿子也回来了,胡小兰才往易拉罐里倒些菜油点起长明灯,“老点着,点不起的。”除了土地神,还有三个神仙———她也不晓得是天上的哪路神仙,村里人家都供着,她只知道是都要敬的,“求平安,还有发财。”

    胡小兰还是很为老头子自豪的,曾经在1987年盖起来的屋子,顶上还有那时画的凤凰,年头久了,朱红的颜色也成了褐色。老头子就是那一年起了屋子,后来去了东莞。他给孩子做的摇篮车,胡小兰一直搁在角落里,颜色早就暗淡下来,也落了许多尘土,但还是能看到当年的图案,在深褐色的底色上,有飞跃起来的灰色梅花鹿,盛开的白玉兰,斑斓的蝴蝶,罗利中用彩色油漆精心地描过。推着摇篮车的木轮子,还可以轻松地滚动。卯榫如此贴合,而不是胶水粘合的速成品,过了这么多年,罗利中的木匠活还是这样踏实耐用。胡小兰说,罗利中年轻时的手艺在附近是很有些名气的,他笃信的头等大事是:“打这件家具是要用好几辈人的。”因此,他带着村里的木匠到处接活,常常转到过年还不能回家来。

    如今,在电锯旋转木屑飞扬的车间里,罗利中唯一能想起来的幸福时光,是在老家做活的时候,一个主家教他怎么用鱼叉叉甲鱼。

    这是罗利中一遍又一遍讲述的有关他的故事,就像归乡的火车咔哒咔哒不断重复的奔跑声。他始终记得,那时候家乡的水很清,鱼也多,甲鱼在河泥边上刚伸出脖子,自己手中的钢钎就一下扎过去。虽然只学了那么一次,罗利中总是叉得很准,且从没有被甲鱼咬住过指头,到街上去,可以卖两元钱一个。有一次扎的甲鱼个大,他带回家给孩子吃了,自己只尝一点,很多年过去,他再也没吃到过甲鱼。

    “甲鱼是不错的,没有吃过的人,不明白它的滋味。”

    他记得扎甲鱼的技术是传男不传女的,且只传给自己家里人,那个主家肯教给他,他总是感激的,而且这是除了木工之外最让他自豪的一个技术,可是没有机会教儿子了,家乡的开发已经让野生甲鱼越来越少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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