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6年，他把自己“种”在山里——记遂川县汤湖镇南屏教学点教师曾云山

任重道远

久闻这里有一位扎根山区的人民教师，一位获得全省“师德标兵”仍坚守三尺讲台，默默耕耘、无私奉献的老教师。于是，笔者一行近日驱车几十里来到遂川县汤湖镇南屏。这位老师叫曾云山，自1996年分配到汤湖镇南屏教学点来，已经在这工作了整整16个春秋。

    7：30早课 他是娃娃的启蒙老师

    早上7时30分，原以为深山里的孩子上学总会晚些。而这时的南屏小学，却传来娃娃们嬉闹的声音。这是一座离镇政府6公里的小学，校园占地200多平方米，土木结构的教室，能派上用场的只是一间教室、一间办公室和一间厨房。附近的村民指着这所破旧的教学楼说：“别看它旧，可是咱曾老师费尽心思才保住的呢。”原来，前几年暑假这儿发生洪灾，学校后山塌方，土石在学校厨房后墙堵了两米多高。幸亏当时房子没倒，学校都放假了，没有发生人员伤亡。曾老师叫上妻子硬是用土筐把塌方下来的土石一担担挑走。学校屋顶常年漏水，曾老师还会时不时地爬到屋顶整瓦。
    学校坐落在山坳里。闻听娃娃们朗读课文的声音，笔者来到教室，只见里面零星地坐着几个学生，还没到上课时间，曾老师正在给带了烘笼的学生生火。深山里的冬天，总是有些逼人的寒意。笔者一行的到来，娃娃们有些惊讶。曾老师连忙起身把笔者领进办公室，一张简易的办公桌、几张凳子、热水瓶和水杯，简陋成了笔者能想到的唯一形容词。8时上课，曾老师要早早地来开教室门，“天冷，把孩子们晾在屋外，心里不放心”。
    这是一个有着学前班、一年级、三年级的复式班，仅有29个学生，最小的才满四周岁，给娃娃换尿湿的裤子也就成了曾老师的家常便饭。三级复式教学，曾老师要同时在一个教室里给三个年级的学生上课，语文、数学、音乐……门门不落，一天七节课，节节不少。

    12：00午饭 他是娃娃的贴心人

    学校没有自来水，也没有蓄水池。课间，曾老师要抽空到附近的村民家挑水。12时，放学了，所有学生是不回家的。他们要在早上上学时带好饭，中午由曾老师给他们生火用锅热，年龄小的，饭菜热好了，曾老师还得手把手地喂。看着他们吃完，曾老师才能自己张罗吃点。曾老师笑着说：“这些孩子怪可怜的，咱山里娃，也没办法。”热饭的柴火是曾老师和妻子到山上去背下来的，正说着，听见学生哇地一声哭了，一打听才知道是忘带饭了。曾老师马上把他带的饭分一半给孩子。
    熟悉情况的同事说，曾老师家就在学校附近，往外指指，还不到两百米的距离。但曾老师从一大早出来，得到晚上才会回家。家里有八十岁的老母亲，儿子儿媳在外工作回家次数少，妻子还得带着年幼的孙女。笔者开玩笑地问曾老师：“这么不顾家，妻子闹脾气不？”曾老师笑笑：“多亏讨了个好老婆，没一句怨言呢。我忙的时候，她还会过来帮我挑水，给孩子们热饭。以前没修通公路，教科书、作业本都得从山下挑上来，她也就这样帮着我一担担地用肩挑上来，连挑了十二年，可苦了她了。”

    16：30送学 他是娃娃的领路人

    下午4时30分，学校放学，娃娃们并没有热闹地收拾书包赶回家。第一队收拾好东西，其他学生在教室做作业，曾老师得开始送学了。“孩子们小，让他们自己回家不放心，公路边的，怕有车；远的，这山路更是不敢让孩子们单独走，万一有个闪失可不好！”29个孩子主要集中在三个方向，按远近分别一队队地送，最远得有四十分钟的路程。等送完孩子天也快黑了，曾老师这才可以完成一天的教学工作。一撂撂的作业和备课，也只能留在晚上。“别看我们这条件苦，但孩子们乐意学，十多年了，他们没旷过一节课。就算有点感冒，也能带病坚持上学。逢年过节放假，孩子们还想着上课呢！”曾老师满脸骄傲地介绍说。
    附近的村民告诉笔者，以前有一位学生，家离学校两公里，父母在外打工，腿脚不灵便的爷爷带着孙子在家。到了上学的年龄，孩子不肯上学，爷爷硬是要送一天才上一天的学。曾老师了解情况后，主动承担起接送孩子的事，直到孩子习惯了，能独立回家了，才没再让曾老师接送。
    临走时，笔者问曾老师：“您这样奉献自己，没名没利的，工资也没比别人多领一分钱，后悔不？”“这谈不上什么后不后悔，当老师是我的工作。我从一个代课老师到编内老师，也感谢党和政府对我的照顾。另外，教书也算是为了我自己，老一辈的人吃过没文化的亏，可不能让咱娃娃再吃这亏了，我能多教一点是一点，苦点累点算不了什么，看着娃娃们成才心里高兴。”曾云山这样说道。
    就是这样一位老师，无怨无悔在大山深处教书育人，从一位普通老师到班主任、校长，从“炊事员”到“保姆”，他兢兢业业扎根在山区，把毕生精力倾注在娃娃身上。教书，成了他一生执著的事业；娃娃，成了他一世无悔的牵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