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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国年,在我们江西吉安永和,通常把腊月二十四日定为小年。从小年开始,家家户户就洋溢着节日的气氛。小年也意味着人们开始准备年货,准备干干净净过个好年,表示新年要有新气象。
在永和老家,小年那天要彻底打扫室内室外,俗称扫尘,扫尘为的是除旧迎新,拔除不祥。各家各户都要认真彻底地进行清扫,做到窗明几净。粉刷墙壁,擦洗玻璃,糊花窗,贴年画等等。主妇通常先将房里的床铺家具遮罩起来,用头巾将头包好,然后用扫帚将墙壁上下扫干净。扫屋里外,擦洗桌椅,冲洗地面。此后,各家各户焕然一新。过了二十四,离春节只剩下五、六天了,过年的准备工作显得更加热烈了。接下来的这些天,各家各户没夜没日地排队爆花米,结花米,炒年货;没夜没日地排队作豆腐,油炸豆腐泡(我们这里叫酥煎豆腐),连日上农贸菜圩市场办年货。还有大人、小孩都要洗浴、理发。民间有“有钱没钱,剃头过年”的说法。
腊月三十夜称“除夕”,也叫“大年三十晚”,是全家团圆的日子。除夕,指阴历十二月三十日,或确切说是一年的最后一天,为“月穷岁尽之日”“大年三十”是春节的**。大年三十的民俗内容首先是“合家欢聚”,这也正是中国人最重要的人生理想之一。到了年三十,新贴的春联,鲜艳夺目,显示着红红火火的鸿福盛景。活灵活现的门神,抬头见喜的横幅,精美的窗花,五彩的年画,花团锦簇的灯笼,和神龛上丰饶的祭品,无不显示着喜气洋洋、欣欣向荣的节日景象。家家户户都要写春联。民间讲究有神必贴,每门必贴,每物必贴,所以春联数量最多,内容最全。神灵前的对联特别讲究,多为敬仰和祈福之言。常见的有天地神联:“天恩深似海,地德重如山”;土地神联:“土中生白玉,地内出黄金”;财神联:“天上财源主,人间福禄神”;井神联:“井能通四海,家可达三江”。面粮仓、畜圈等处的春联,则都是表示热烈的庆贺与希望。如“五谷丰登,六畜兴旺”;“米面如山厚,油盐似海深”等等。另外还有一些单联,如每个室内都贴“抬头见喜”,门子对面贴“出门见喜,抬头见喜,出行平安”,门缝上贴“开门大吉”,院内贴“满院生金”,树上贴“根深叶茂”等等。大门上的对联,是一家的门面,特别重视,或抒情,或写景,内容丰富,妙语联珠。女主户忙着祭祀,祭了厅堂祭祠堂,祭了祠堂祭厨房。这时候,胡同里劈劈啪啪的欢响着爆竹。男主户领着孩子们写春联,贴春联。如果没有立春,在除夕那天,在家子孙们白天还要去给自己逝去的长辈们修墓挂纸。而女婿和女儿要去送节礼,带糖、烟、酒、点心一类看望父母,而且是要求当日返回,不在娘家住宿,有“正月不空房”的习俗。到了晚上,除夕守岁是最重要的年俗。除夕晚上,一家老小熬夜守岁,欢聚酣饮,共享天伦之乐,这是炎黄子孙至今仍很重视的年俗。即使常年在外工作的人们此时也一般会要赶回家团聚。当然,接到压岁钱,最高兴的是孩子们。孩子们一年到头也就指望此时能得到个压岁包,这样才能香甜入睡。
大年初一,凌晨放鞭炮,为“开年炮”,寓意“新的一年红红火火”。所有家庭和睦,全家人和和气气、快快乐乐!并俗定那天一整天要吃斋,不能倒垃圾,不能把用过的水倒掉,寓意“屯财”。大年初一的早晨,吃过象征一家人的红红火火的红萝卜、财源茂盛的大青菜、白白净净的片豆腐、年年有余的块芋俚四样小菜,就整装待发,挨家挨户的去拜年,人们见面互相祝贺道声:过年好‘恭喜发财’!那天,人们可以吃到很多很的零食——至少这天大家不必担心挨打受骂……
对于拜年,过去农村的俗话是:“初一子,初二郎,初三初四拜姑娘(姑妈),拜年拜到初五六,有酒没有肉,拜年拜到初七八,跪到地下没人答,拜年拜到初八九,坛坛罐罐全空无”。
在永和乡下,拜年的时间是有讲究的,常听老人们说“初一子、初二郎、初三初四野姑丈”。
初一是儿子给父母拜年,乡里乡亲互拜,初二是女婿给岳父母拜年,外甥给外公、外婆、舅舅、舅母拜年,初三初四是到姑、姨家里拜年。若是初三初四给岳父母拜年就显得有些晚,所以就称野姑丈了。本来,按照乡俗,初二日应该是回娘家拜年的日子,但从小时候的大年初二,父亲母亲说过:“天上的雷公,地上的舅公,舅公大过岳父母。”所以,这些年来,大年初二这一天,我们都是相约去给舅舅,舅母家拜年。
拜年这一民俗,源远流传,是人们辞旧迎新、相互表达美好祝愿的一种方式。尤其是在农村,很多亲戚一年到头都难得有几次见面的机会。俗话说,亲戚亲戚,越走越亲。每年的春节,大家都会到亲戚家拜年,互致节日问候。通常,主人都会热情地将自己最好吃的东西拿出来款待前来拜年的客人。亲戚聚在一起,吃吃饭、喝喝酒、叙叙旧,感情也就在这拜年的走往中得到了联络和升温。如果亲戚间连年都不互相拜了,那就意味着一脉亲情离断交已经不远了。
所以,永和这一带的人们抓紧拜年。到了十五,就是上元宵,从那时起到二月初一,村村户户都有自己的元宵节日,各村各户错开来过元宵,也是为了兄弟姐妹们和其他亲友们能够再一次团圆过日子。大家聚在一起滚元宵,吃元宵,分享元宵和团圆的喜悦。过去,闹元宵期间,较大的一些村庄还会安排舞(打)龙灯,演社戏或看电影,但这是久远的事情了,记得那时,碰到有这些节目,往往会留住亲人小住几日,待这些戏目演完了,大人们就准备春耕,小子们就报名开学了。
拜年延续至今,已成了一种民族精神和情感的表达方式。
这就是庐陵大地上永和的“年”文化,“年”精神,“年”味道,“年”感触,“年”生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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